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湘西的脊梁

作者:潘海涛 

 

    一百一十年前,天津大沽炮台,一个67岁的老人面临这样一个抉择:前面是两万多名侵略军和无数坚船利炮的集结,而他的部下不过三千,实力对比可谓天壤之别;后方则是一道加封圣旨,因其带兵有方,故升调他赴新疆任喀什噶尔提督一职,荣华富贵享受不尽。一方龙潭虎穴、九死一生;一方高官俸禄、前程似锦,是奉旨受封还是抗旨守城?在那样一个“以忠为天”的年代,这个老人却毅然走向了后者,久经沙场的他比谁都明白,他这一走,注定是踏上了一条不归路。他慷慨激昂,他身先士卒,但因兵力悬殊、弹尽援绝,他终于还是无力回天,壮烈殉国。但他那一句“人在大沽在,地失血祭天”的惊天呐喊,尽管时隔百年,细细听来依旧是那样的振聋发聩,难怪后人如此称赞他:“他以自己的实际行动保持了中华民族的崇高气节,谱写了一曲气壮山河的正气之歌!”

    这个老人姓罗,名荣光,清末著名爱国将领,他是湘西吉首人。

    20世纪30年代,幽暗的灯光下。无论是浪迹北京,还是辗转青岛,也无论是困窘难耐,还是失意落寞,而立之年的他始终笔耕不辍,全然沉醉于自己的世界。这个男人14岁入伍,15岁随军外出,曾做过上士,后来以书记名义随大军在边境剿匪,又当过城区屠宰税务员。终因看尽人世黑暗而产生厌恶心理,在接触新文学后,只有高小毕业的他断然于1923年只身奔赴北京。可惜造化弄人,欲入大学而不成,窘困中只好开始用“休芸芸”这一笔名进行创作,以此糊口。尽管与当时新文学主将们的理念背道而驰,但他依旧是那么固执地坚持着书写他自己内心的和谐,书写人性大美,也恰恰是在这种境况下,一段淳朴而凄美的爱情故事横空出世,让无数人为之动容,《边城》自此成为一时绝唱。“不折不从,星斗其文;亦慈亦让,赤子其人。”是后人对他的评价,也是他一生的真实写照。这个男人原名沈岳焕,亦作沈从文,现代著名作家,他是湘西凤凰人。

    2009年冬天,长沙的一个普通街坊。

    他今年38岁,有着这样一段人生:职业中专毕业后被分配到家乡的一家工厂,后因经营不善,工厂倒闭,他也就跟着失业了。因为上有体弱多病的父母双亲,下有三个嗷嗷待哺的小孩,为了家庭,也为了生存,他不得不选择背井离乡,来到长沙打工,其实也就是一个每天穿梭在寒风烈日下的卖馒头小商贩。当了解到我正在读大学时,他一下子兴奋起来,不停地向我打听着学习方法,他说,他自己的这辈子算是废了,但不能让孩子也像他一样,他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让三个孩子上大学,因为他相信只有通过读书才能真正改变孩子的命运。或许他还不知道这样一个冰冷的现实,现在大学生成千上万,许多大学毕业生甚至连工作都找不到,更别说改变命运,但是除了读书,我实在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方法。看着他完全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,我实在不忍打破他的希望,只是静静地陪着他。夜幕降临,寒风开始呼啸,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,我劝他明天再来卖,但他说明天有明天的任务,今天能多卖一个是一个。我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,因为他说自己就是一小人物,名字不值的一提。他姓王,一个普通的民工,一个平凡的父亲,他是湘西花垣人。

    生命中总有那么一种感动让你我泪流满面,也总有那么一些故事让你我不能忘怀,有人说,“一个精神富有的人才算是真正富足的人。”也有人说,“同一个太阳照着他的宫殿,也不曾避过我们的草屋。”是的,不管他是功名赫赫的将军,还是大名鼎鼎的文豪,抑或是平凡至极的民工,但在这里,他们都是平等的,因为他们都撑起了属于自己的一片蓝天,哪怕大到囊括国家民族,哪怕小到仅仅含盖一个家庭,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成为湘西的脊梁。正是因为这里世世代代、千千万万的人都像他们一样,自始至终都固守着自己内心的理想并坚持为之不懈奋斗,这块神秘的土地才蕴含了魅力,这一座并不知名的城市才充满了内涵和希望!

 

 

 

文章录入:唐羚    责任编辑:唐羚 
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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